谁都渴望遇见你——我的老师系列报道(一)
相信他们是你最想见的人……
疫情当前,你有最想见的人吗?
你有最想说的话吗?
你们是不是经常思念这样一群人?
在更迭的岁月中,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陪伴我们成长;
在重复的工作中,他们用最真挚的情感引领我们向上。
校园里,有他们伴我们风雨同舟的四季时光
操场上,有他们随我们纵情欢笑的快乐记忆
教室里,有他们与我们齐心协力的治学岁月
他们就是陪伴了我们快三年的南开为明学校的老师,
是他们让我们看清了是与非,善与恶;
是他们让我们在困难面前有了不畏艰险的勇气。
我们一起走过成长的道路,一起看过美丽的风景,一起体验网络教学的便捷。
即使现在无法回到学校,无法见到亲爱的老师,
但我知道我们的心连在一起,我们的爱不会分离。
我们用稚嫩的文字,真挚的感情,写下我们对老师们不变的思念与感激。
弦上华年
初三一班 庄德琴
——锦瑟无端五十弦,一弦一柱思华年。
“葛生蒙楚,蔹蔓于野,予美亡此,谁与?独处!”一想写此文,心情就太重了,以至于翻不动书页;而几段草草的开头删去,却仍是空白。三个月后,除了说再见,无路可走。所以,因情染墨,为一人而写。
一
我这个人老是喜欢先下结论,对于半途听来的东西信之入骨。上张老的第一节课,是心绪不宁的。以前上语文课的场景和一些半道上听来的传闻就像戾鬼一样,经久不散,自然是没有听进去。课中,张老邀请我当课代表,我当众拒绝了——以腿伤为托词。我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否会让她尴尬,但总还是于心不忍的。低下头,静静等候像以前一样被骂得狗血淋头,言辞诸如“不珍惜”“不积极”“不起带头作用”一类。“没事,祝你早日康复!”张老简单一句祝福,如沐春风。缪思如絮,便这样我自己低迷了。竟也想向人多处走去,去认得我素不相识的那人,我终于惊惧……
“上课不能跷二郎腿!”这是张老宣布的规则里我记忆最深的一条。开学第一周,我就因此被罚写了一篇作文——《跷二郎腿的艺术魅力》。“跷二郎腿也有艺术魅力?您是认真的吗?”虽然我会忍不住跷起来,但大抵也是知道这是一件有悖礼节的行为。“是!”唉,一声令下,只好握笔苦思,胡乱编一通。这哪有什么艺术魅力?所以我交上去了一篇颇多反省性的字眼的文章。“这不失为锻炼文笔的机会嘛!何况阿庄满腹经纶。”张老妙语解烦。
是啊,花气袭人知昼暖,生活处处皆语文。每周一周记,两周一作文当然必不可少。这……这对没有做过语文作业、上语文课随随便便的我而言,是何等的痛苦啊!可是,做也得做,不做也得做,由不得我做主。做吧做吧,既然这么多作业都做了,那每周的语文考试、试卷也就接受吧。如此,每周的周记贴近于生活——以清晨壮丽恢宏的半边云霞起兴,以赶路人脚下不停生长的风为修辞,以公交站牌前偶遇的笑脸为标点,以温馨午饭氤氲的香气为内容,以一对老夫妇互相搀扶的背影为结局,洋洋洒洒,挥笔写就。在重重压力的裹挟之中,张老有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精神世界,她的喜好静静感染着我的每一道呼吸,我的分数从110到120再到130,是难以想象的。我已知晓:须落笔,由己心,但向前,再回首,写作必然给予我们应得的一切与又一次乍喜的心情。
二
尔后,我的满腔写作热情一发不可收拾。写诗,写词成为人生一大爱好。虽说不能拿上桌子让人点评,但还是灵魂的慰藉。一次摩擦、一星灯火、一池莲叶都是我的对象。以文会友,我与张老不分彼此。
我不知道张老是否许久以来,已习惯在心口加一道密封,把苦痛锁住。只让快乐去泛滥,只让微笑去感染让温馨去散布,何必让苦痛去泛滥!这已是习惯。(也许是接受了“一叹穷三年”,所以从不叹气)密封,随问不出是悲是哀,心底留有多少发酵的酸,自己仍然清楚。所以,我当然愿意在受尽委屈时,找到张老。散步成为必要,散一个长长的步;暂掀一缝,让苦汁慢慢漏尽。而以后,竟有些不能。何尝不是我自己?夏潮的澎湃,淹没不了岸边的我,步步单音。我太怕离开张老的生活会如浩瀚汪洋,人潮起落之中,难免会撞礁搁浅,会掉进诡谲的漩涡,会困在迷洞,会滚了一身刺人的沙粒,苦不堪言……
我承认,我就像张老师常批评我一样——懦弱。“缘深缘浅原如梦,絮言絮语续半生。”所谓老师学生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在不断地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在小路的这一段,看着她逐渐消失在小路转角的地方,而且,她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:不必追……
三
腹有诗书气自华,这话我信。张老师在我心目中用《洛神赋》来讲,:“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,”淡然而优雅,端庄而恬静。虽佳年已去,她那浓黑的眉,注水的眸,火红的唇,就像是雨也无法淹冷的热情。她那款款的步调,向来是缓慢且婀娜地走着。
我喜欢,在窗外射进的一缕斜阳下,与张老争论一道阅读题;我喜欢,完成一篇习作之后,与张老共话人生;我喜欢,执拗地与班主任摩擦后,张老和颜悦色地疏导。《述无聊》《述忿赋》《江城子》……这些有感而发的小作真是一笔弥足珍贵的财富啊。我很享受被叫“五千字”的感觉,这是由心生的,就好像是如行云如流水,让人了却了忧虑,悠游其中。彼此好文的分享,心灵的碰撞更是让我无法自拔。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有时间、再有机会与张老这般交流,只愿是“休对故人思故国,且将新火试新茶。诗酒趁年华!”
我想,经历了那么多话别,我也不会再仰面高呼: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,”也不会再俯首低叹:“别离还有经年客,怅望不如河鼓星,”我不要懦弱!生活是门高深妙奥的学问,我只是门口的拾穗者,那么有什么极辛酸苦涩的东西都冲我来!我只愿卷起双袖,一次又一次酿成甜蜜送给她。
文学就是文学自己,我已不理会文学存亡的争辩或追逐瞬息万变的风潮,愿意安静、沉潜、追寻,希望这文章至少有一段能安慰未知时间里的我的灵魂,若那时大寒,这字里行间让她取了暖。那么,走在最后路程的我,可以抬头望天,与大化相视一笑。
虽然“成为当代曹雪芹”实在不敢奢望,但愿余生仍守在人生的十字路口,捕捉人们在梦中藏着的对真善美之渴慕,化成文字,让春天多留一天、冬雪少了一时。
学生不胜受恩感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