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部母亲节征文比赛优秀作品④——你仍风华正茂,我亦还是少年
你仍风华正茂,我亦还是少年
高一(1)班 张文捷
指导教师:闫璐
我向来不会煽情,也不懂得如何煽情,但我想借此机会,能好好和你说说我们平时不愿意交谈的内容。而我的所记所写,所思所忆,不过是十多年来,那个平凡却又不平凡的你罢了。
岁月不居,时节如流,又是一年五月至,又是桃红柳绿时。转眼间,十几年就这样过去了。抬头间,似乎还可以见得我们在动物园看马戏的欢愉,似乎还听得见我牙牙学语时你的欢语;闭眸时,似又想起了我打坏那颗鸵鸟蛋时的紧张,从那卖烟大爷换得棒棒糖的兴奋。
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们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,我们似乎是有了隔阂。不知是气话还是当真,我记得你曾说过,我变了,我变得有些许陌生。你说我不愿意和你分享我的一切事情,我对你有了隐瞒。说实话,无论是以往那个不懂事的我,还是现在渐渐明事理的我,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你我之间拉扯开一条隔阂,一条断绝彼此的深渊。有时候我想和你坐下来,好好聊聊,打消你的疑虑,也让我不会因为你的惶恐有那样的愧疚。但每当我们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的时候,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你和我的朋友们,不一样。很多时候,我找不到话题,或许说,找不到合适的话题。我有时也会疑惑,有时也会迷茫,曾经视你为榜样的我,怎么渐渐地不再完全认同你的一些言论和行为了。我想,我们都没有错,这无关代沟,也无关冷漠,只不过是我的成长,让我开始有了自己的认知,也圈划出了自己的一个空间。
你总觉得,我总会在往事中徘徊,在过去的沉痛中不肯回头。但我对于孩童时候的事情,我早已忘得干干净净,我不愿意再去追责,也不愿意再去声讨,我只明白,小时候的我,和婆婆过得很开心,现在的我,从未吝啬对你的爱。其实很多时候,我都明白,你自己也很愧疚,我也明白,这么多年来,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。你的尽心尽力让你的容颜沧桑,让你的秀发染白,让你的面孔沟壑密布。我不善于表达,却不代表我没有见证你的辛勤,你的付出,更不代表我没有一颗懂得感恩的心。我知道你也会因为我的一些小仪式而感动,哪怕是曾经送的一束花,给你买的一杯奶茶,你都会会心一笑,你都会那样的开心。其实那些时候,或许是因为害羞或许是因为性格,我表现得太过腼腆,可实际上,我又为何不会因为你的开心而感到满足呢?
我们之间,有过很多很多波折,以前的你,脾气暴躁,以前的我,油盐不进。我们都在成长,我们都在为了彼此变得更好。我是第一次做孩子,我明白,你也是第一次当母亲。从小到大,我曾说过,家庭的氛围会影响我太多太多。或许从那时起,你开始收敛你的脾气。你学会藏起锋芒,把温柔留给了家。渐渐地,家里少了许多硝烟与战争,少了许多争吵与不快。现在想来,倒是我,一次又一次地惹你生气,却又习惯地用道歉换得你的原谅。看到你的眼泪,我会心软,看到你那份憔悴,我也会自责。但每当我在发脾气的时候,却又像个傻子似的,没了平日的冷静与沉重,不计后果地用言语和行为粗俗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,却不想,那给你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。
我很多时候都明白,你想用你的善良改变我,让我成为一个淳朴,简单,又快乐的孩子。在外人看来,我或许有很多光鲜且华丽的修饰词,我或许是一些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。但你我都明白,我并非像显露出来的那样完美。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。而你,从来都不关心那些流于形式,现于表面的东西,你不会苛责我的成绩,也不会干涉我的兴趣。你所想的,只是我的性格,我的内心。你比谁都希望,我是一个完美的“人”。而不是一个披着奖章的行尸走肉。
我没能让您骄傲,你却待我如宝。
每次回想往事,都会在愧疚中惊醒,在满眼水雾中往得你那瘦削的背影。我知道,你从前也不过是个小女孩,你会在夏天穿上浅蓝色格子的裙子,会在冬天围上粉白相间的围巾,你也会在外婆外公的棍棒下桀骜不驯,你也会在某个下雪的早晨兴奋地大喊。我从不讨厌你的市侩,我也明白,你曾和我一样期待着未来。是生活磨平了你的棱角,是我,让你明白了责任。
也许,未来有一天,我会推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,看春暖大地,看红日初升,看四野红枫,看银装素裹。我会坐下来和你聊聊往事,说说曾经。只愿,那时你仍风华正茂,我亦还是少年。